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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文视角看互联网

2015-03-25 10:48:26肖知兴 9360

  【毕友导读】肖知兴说:我要讲的东西看起来离钱很远,其实,真要听懂了,你会发现,它离钱很近,因为我要讲的东西,是一切一切的核心:人!这就是我们要用人文的视角去看待每件事。

  很高兴回到这个熟悉的讲台。我要讲的东西看起来离钱很远,非常远,其实,真要听懂了,你会发现,它离钱很近,因为我要讲的东西,是一切一切的核心:人!所以刚才听完腾迅红包、房多多就很着急地回去挣钱的,估计是不太容易挣到钱的,因为他们忽视了这个最重要的核心。

  1969年中科院组织专家批判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时候,世界上发生了几件大事。一件事是7月21号,阿波罗号登月。另一件事是1969年10月29号,互联网诞生。这一天,斯坦福大学的一台电脑和洛杉矶加州大学的一台电脑连接起来了,标志着互联网的正式诞生。互联网多少岁了?大家算一算。46岁,和雷军,和王菲同龄。各位有没有也是1969年的,那你就跟互联网一般大。

  今天中欧还有批判牛顿力学的,也算是奇葩了,不过我们就不去讲了。真正要理解这个互联网,还得回去看世界历史。中世纪后期,西方世界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件,从文艺复兴到宗教改革、大航海运动、启蒙运动,到科学革命、工业革命、资产阶级革命,这一连串的事件改变了西方,也改变了全世界。在这个过程当中,引领潮流,独占鳌头的首先是英国,然后是美国。全世界所有的国家,或前或后,或主动或被动,都必须加入到他们开创的这一场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的全球化运动中去,没有办法。

  但是很多人不服气呀,不仅我们中国人憋着劲要搞中国模式,俄罗斯也要搞俄罗斯模式,德国也要搞德国模式,但最有资格搞不同模式的是谁?是法国。法国当时有一个著名的人物拉博·圣艾蒂安就呼吁,“啊,法兰西!你不要去学习榜样,你要去树立榜样!”所以他们在所有的阵线都拉开架势,要跟英国人、跟美国人决一死战。哲学上,英国人、美国人讲的是经验主义、实证主义、归纳法,法国人、德国人非要讲唯理主义、浪漫主义、演绎法;政治上,英国是1688年“捆住国王的手”,法国人却搞“朕即国家”,后来演变成了卢梭所谓的“公意”,代表人民的根本利益,你不服从,你就是叛徒,你就要上断头台;经济发展上,英美强调市场竞争,强调股票市场,欧陆强调政府调控,强调员工福利,到现在为止,你到德国去开除一个工人,得先准备好五十到一百万欧元。这个结果会怎么样?

  其实法国人当中的聪明人早就有了结论,托克维尔是其中的代表。他说,不要徒劳地去跟他们对着干,还是扎扎实实地、认认真真地学习英美的经验吧,没有别的道路,人类自古就只有一条路。所以托克维尔说,“平等的逐渐发展,是事所必至,天意使然。这种发展具有的主要特征是:它是普遍的和持久的,它每时每刻都能摆脱人力的阻挠,所有的事和所有的人都在帮助它前进。”这个话,他的老祖宗伏尔泰在1733年其实也说过,在《哲学通信》里头他就呼吁,“法国人呐,不要着急,椰子树总会成熟的,只要你先把椰子种下去!”。大家上网去搜搜,有本著名的书叫《伏尔泰的椰子》,讲的就是这个意思。

  英美人到底靠什么能这样所向披靡,无远弗届,掀起这一阵又一阵的狂潮,席卷全球?他们靠的到底是什么?我努力地归纳了一个最简单的框架,拿到这里来跟大家分享。它是一个三角的结构,右下角是市场经济,从亚当·斯密“看不见的手”,到瓦尔拉斯的“一般均衡理论”,到科斯的“交易费用学派”,到哈耶克的“自发秩序”、人类合作秩序的拓展,到法玛的“有效市场假说”(刚刚得了诺贝尔奖),强调的都是对竞争的要求。什么时候没有竞争,什么时候这个经济就萧条下去了。

  左下角强调的是对冲突的容忍,所以,有分歧、有争议、有不同的意见,是一个国家的福气呀。马基雅弗利说,嘈杂是自由的护卫者,一个地方大家都很安静、很祥和、很和谐,说明这个地方基本上就没希望了。

  最重要的是上面这个角所谓的“动态宗教”,如果你不喜欢宗教这个词,你可以说动态意识形态,改掉这个词。这个是开放社会的最本质的特征,它指的是什么呢?1932年,法国有个哲学家叫柏格森——你看我引用的全部是法国的学者,因为法国人这方面看得最清楚——他发现,有一种社会是能够满足人类内在的对变化、对新奇的渴望的,这种社会就叫开放社会。后来波普尔写过一本著名的书叫《开放社会及其敌人》,而新制度主义经济学派的创始人道格拉斯·诺斯也在这个问题上做了很多非常有见地的研究。

  这种社会的人认为,对上帝忠诚的唯一方式就是以开放的态度去拥抱新变化、新思维。英美社会就出这种人,永不安份地去寻找新变化、新东西。乔布斯是这样,现在的马斯克又是这样。你以为马斯克是玩特斯拉吗,他还在做Space X,他要到火星上去开拓殖民地;他还要建一个超级回路列车,几乎完全真空,像子弹一样把列车发射出去。这种人在英美社会源源不断、举不胜举。就像大家一起过一个独木桥,他就在那儿震独木桥,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跟着他一起震,除非你体量更大,把他给震下去。这就是整个英美社会背后的一套逻辑,我希望把这个最重要的要点给大家讲清楚。

  这三样东西的中间是规则意识,因为动态宗教、议会政治、市场经济都需要非常清晰、非常严密、非常深厚的规则意识,所以惠灵顿讲,滑铁卢战役是在伊顿公学运动场上打赢的。所有你所知道的体育运动,篮球、足球、网球等等,基本上全部是英国人或者是美国人制定的游戏规则,而所有你所知道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领域,基本上也都是英美人制定的规则。我随便说一个,学校为什么要放寒假、暑假?寒假不说,暑假因为欧洲暑期气候特别舒服,所以他要利用暑期时间去度假,而我们中国人暑假舒服吗?上海的暑假舒服吗(众笑)?不舒服!5月份舒服,10月份舒服,但我们就被迫跟着他人放寒假、暑假,这个是很无奈很无奈的事情。

  除了规则,任何东西都不是权威。在《失控》这本书里头强调的这些概念:个体、自发、社群、自组织、非线性、不均衡、蜂群智慧、集体行动、自下而上等等,所有这些概念打击的目标、打击的对手是什么,就是一个词——权威,就是要打击那种高高在上的、自上而下的、貌以掌握了真理的那种人或机构。顺便告诉大家,《失控》这本书,题目就翻译错了,不是“失控”,而是“走出控制”(Out of control),所以各位是越看越糊涂(笑声、掌声),是吧?媒体人就爱玩这些东西,把人讲糊涂了,他目的就达到了。不像我们做学问的,要把复杂的东西讲简单,要把微妙的东西讲大条,他是给你反着来。

  这么多源源不断的创新,怎么去把握它?从学理上来讲,左边的这种渐进式创新,力度往往不太够,右边的激进式创新,往往是可遇不可求,所以,真正最有可操作性的创新是中间的建构式创新。建构式创新是什么东西呀?其实很简单,就是我们日常在生活中经常说的那几个词:混搭、杂拌、乱炖、穿越、跨界、脑洞大开(众笑)。它的本质是什么?其实就是一个词——连接。不仅是人与人,刚才讲微信是人与人之间的连接,而我强调的是不同的概念、不同的功能、不同的东西之间的连接,它是创新的本质。

  为什么创新总是从西方开始,为什么现代科学起源于西方?你去上陈方正老师的课,去买陈方正老师的这本五六百页的书(《继承与叛逆》)来看,最后发现就是九个字:多源性、异质性、断裂性。欧洲的地型,你脑子里要有个地图,有很多岛屿、内海、半岛,中间还有一个阿尔卑斯山、比利牛斯山,所以它天然就形成了多种地理环境、多民族、多文化的组合,所以就拥有多元性、异质性和断裂性。其中最拥有多元性、异质性、断裂性的在哪里呢?在地中海东岸,所以古希腊文明就从那里开始。而地中海东岸里,最拥有多元性、异质性、断裂性的是哪里呢?是以色列。

  你去以色列旅游,从耶路撒冷一路就像坐滑梯一样往下滑,滑到地球上最低的地方,海平面以下400多米的死海。死海往北,大概就百八十公里,你就发现有一个水清沙幼的淡水湖,就跟我们的江南一样。你先别合上嘴巴,继续往北走个几十公里,你会发现还有一座雪山,赫尔蒙山,是个滑雪度假的胜地,这就是以色列。所以它实际上属于所谓的“垂直群岛”,群岛容易拥有多元性,但是因为海拔的差异、地理条件的不同,也会形成所谓的垂直群岛。这是以色列的多元文化的大背景,所以以色列是创新之都,有这方面的重要原因。

  而以中国为代表的大国文明正好是另外一个极端。我们是在极长的时间之内、在极大的地域范围之内保持一致性,到现在为止还天天强调统一,统一,统一,这种情况下,又怎么去创新呢?只会产生一窝蜂,一窝蜂地去O2O,一窝蜂地去搞颠覆式创新。

  文艺复兴为什么起源于佛罗伦萨,就是因为美第奇家族挣到钱之后,把全欧洲最优秀的诗人、哲学家、艺术家、建筑师,都请到佛罗伦萨来,然后就发生化学反应,就形成了文艺复兴。直到现在为止,意大利人还在吃他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遗产。为什么最好的奢侈品永远是意大利的,因为意大利是文艺复兴的起源地,就这么简单,它是人类文明行走在地下隧道的时候找到的第一束光,到现在为止,还在照亮着他们的后代。

  我的博士班导师Ronald S. Burt,他是芝加哥大学的社会学教授,专门写了一本书叫《结构洞理论》,就是帮助我们怎么去找到这个创新的点。很简单,连接不同人群、文化、思想、连接点,就叫结构洞。就这么简单,但这一招千变万化,神鬼莫测。

  我继续说以色列,以色列除了有地理上的多元性,还有好几重结构洞。打比方,它是欧洲、亚洲、非洲的交界处,是个结构洞;它是所有一神教的起源,基督教、伊斯兰教都是从犹太教这里发展出来的,这也是结构洞;还有一个最可怕的结构洞,犹太人从全世界汇聚到以色列这个弹丸之地以后,他们就带来全世界各个地方的、各种各样的、多元的文化、知识和思想,这就造就了以色列今日创新的奇迹,这是国家层面。

  公司层面,任何平台性的公司玩的都是结构洞。苹果的创新最重要的不是那个屏触功能,而是那个Apps,这边无数人设计Apps,这边无数人应用Apps,他就占据了这个结构洞。

  个人层面的结构洞,我举一个大家都最熟悉的人——马云。马云有几层结构洞呀?大家仔细想想。首先,马云外语好。原来都是印度人牛,每次开什么达沃斯之类,都是印度人在那侃侃而谈,现在我们终于有了马云这样的英语讲得这么好的人,所以他能把东西方文化结合起来,这就有了第一重;还有第二重,马云来自中国制造的中心——浙江杭州,社会地位也不算太高,小时候也经常在街上打架,所以他连接了中国制造和外面的世界;还有第三重,马云是个英文老师,他不懂技术,他怎么能搞成一个高科技公司呢?大家知道第三重结构洞在哪儿吗?马云教书的第一个学校叫什么?杭州电子科技大学,他的学生全部都是懂电脑的,明白了吧?这是三重结构洞,造就了他今日的辉煌。

  原来中国人懂结构洞也没用,为什么呢?因为中国是一个一个的土围子,一个一个的圈子,一个一个的封闭人群。你说我要去做结构洞,没人理你,人家反倒觉得你这个人蛮可疑的,你要干啥呢?但是互联网时代,就有连接的红利,你就发现,你可以去想办法找到两大人群中间的结合点,然后创造属于你的利润,刚才房多多的例子是一个最经典的例子。所以“互联网+”是什么意思,其实就是鼠标+水泥,是一回事儿,就是把两个原来不相干的东西搭在一起。当然,这个搭的过程很艰难,需要花费很多很多心思,需要很多很多辛勤的劳动。

  这种互联网时代,组织就有些特殊的地方。大家都知道我在中欧讲课讲了将近十年,讲这个智慧型组织。总的思想很简单,就是而今你要给年轻人发三份薪水,人家才肯给你干活。第一份是财富的薪水;第二份是能力的薪水;第三份是价值观的薪水。你必须有三份薪水,人家才会给你干活。这是智慧型组织,之前的是初级组织,再之前的是原始组织,它们都达不到这种功效。原始组织模拟的组织对象是家庭,初级组织模拟的对象是军队,而智慧型组织模拟的对象是什么呢?我实话告诉大家,中国几千年历史没有这样的东西,唯一有点像的,在当代历史、现代历史中的是什么?是共产党,原来中国历史没有这种东西。所以,原始组织把人当马仔看,初级组织把人当机器、当易拉罐看,智慧型组织把人当人看,它是回到人的根本。

  这个理论展开讲能讲四天,这里我给大家是搭一个架子。我讲这个理论,应该来讲,有亮点。当时我一回国,万科就请我讲了几次,然后阿里巴巴来来回回请我讲了近十次,每次都要求我一定要讲一模一样的东西,所以从最高层到二百把手、三百把手,基本都听过我的课,但是也就仅此而己。中欧每年我就教三四百学生,我的书每年也就卖三四千本,顶多了,所以有时候我会自我怀疑,有时候会想,也许我的理论有点偏差?也许中国人就是像成龙说的,就是“要人管”?但后来我一点都不担心了,为什么?因为我找到了我的幽灵军团。

  我的幽灵军团是什么?就是互联网。因为互联网时代的价值观,和我说的智慧型组织的价值观一模一样,就是“平等”、“参与”、“分享”,更年轻一代的人甚至进一步要求“自主”、“掌控”、“意义”,马化腾说的生物型组织和我这里讲的智慧型组织,其实是一回事。

  在这种时代,你如果还用大工业的等级、命令、控制,或者是初级组织那种收买人情的方式来管理企业,就是非常荒唐的事情。组织要变,首先是你要变,做经理、做老板的要变。过去可以靠职位、靠专业积累、靠权力,往后只能靠领导力,只能靠个人的影响力。你说我40%的股权,我说了算,没用的,等到要拿股权投票的时候,这个公司基本上也差不多散架了。你只能靠领导力。

  我经常讲的一句话,白花花的银子背后是钢铁般的团队,钢铁般的团队背后是老大金子般的人品。一百个人都看得见白花花的银子,像刚才耿总讲支付,曾熙讲房多多,大家眼睛都睁得大大的。但是,一百个人里面,只有十个人看得见钢铁般的团队;那十个人里头,又只有一个人看得见老大金子般的人品。这个金子般的人品不是纯粹道德意义上的,也是社会学意义上的,也是心理学意义上的,很难很难很难。

  怎么去提高自己的领导力,我的理论比任何理论都简单,你要想自我管理,先要自我接受;要想自我接受,先要自我认知,你得知道自己是什么人。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讲,你要想发挥人家的长处,你就得先承认这不是我的长处,这是我的短处,你想承认自己的短处,你先得认识到自己的短处。认识到自己的短处,这是极难的事情,古希腊第一个哲学家泰勒斯说人生在世最难的是什么?是认识你自己。认识你自己的什么?认识你自己的短处。多少民营企业家、多少一把手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蜕多少层皮啊,种种不安、尴尬、惶恐,最后就是要承认了自己的短处。只有承认自己的短处,你才有可能发挥别人的长处,没有别的办法。我们EMBA毕业了,都觉得自己挺厉害的,我营销也懂,研发也不错,人力资源也是专家,这种公司一般来讲,最后会有大麻烦,因为你不尊重人家的专业领域。

  为什么中国人那么不容易发展自我意识,因为我们中国人特殊的这种生存背景。大家知道,自我意识是一种很高级的东西。大猩猩去照镜子,你在它鼻子上点一点白色,大猩猩不会摸自己的鼻子,它去摸哪儿?它去摸那镜子,它总觉得是别人的白鼻子,总觉得是别人的错,它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。中国因为外层、中层、内层的原因,我们要发展self awareness(自我觉察)极艰难。

  外层是什么原因,中国政治不用多说,说一套做一套,这种情况大家都麻木了,要想在这种环境里头生存,就必须喜怒不形于色,必须城府深,必须要厚重一点,时间长了,他就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了。像我这种心直口快、嫉恶如仇的人肯定是第一个被人干掉的。这个很微妙,大家有点社会阅历的都知道,跟体制内打交道打得多的话,都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
  第二个层面,中国文化是等级文化,但凡一个猛人,就会被一个包围圈包围,围得水泄不通,所有进去的信息和出来的信息都会被过滤掉,所以老大其实完全处于一种人事不醒的状态,最后轰然倒下。你以为那些包围的人没事可做了吗?不,他们去包围下一个猛人。这个话不是我的话,是鲁迅的话。他最后的点评是,这就是为什么中国的猛人在变,中国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,为什么?因为包围圈没变。所以找不到自我、自我膨胀、丧失平常心,很正常。

  再加上内层,更微妙。西方人有牧师,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师,实在不行,弄一个自助小组。中国人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个办法,找朋友喝酒。但随着你的社会经济地位慢慢提高,你发现小时候的朋友,只要有点尊严的,都会慢慢离你远去,贴上来的,一般都是别有用心的人。那你到哪儿去解决你的那个心理问题呢,所以一个一个的,说老实话,问题都挺严重,我就不多说了。

  找不到自我,谈何领导力,谈何团队建设,谈何企业管理?所以黑塞说,“对于每个人而言,真正的职责只有一个:找到自我,然后在心中坚守其一生,全心全意,永不停息。所有其它的路都是不完整的,是人的逃避方式,是对大众期望的懦弱回归,是随波逐流,是对内心的恐惧。”你最怕的人,其实是你自己。

  我们的老祖宗说的同样非常好,“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,有放心而不知求。”你的本心、初心、发心搞丢了,你是不知道去找的,所以“学问之道无他,求其放心而矣。”王阳明说的更好,“人人自有定盘针,百化根源总在心。却笑从前颠倒见,枝枝叶叶外头寻。”

  什么叫“悟”,左边是一个“心”,右边是一个“吾”,找到吾心,找到我的本心了,你就“悟”了。千万不要被外面这些流行的东西误导,它如果不是你内心世界最想要的东西,就不要去追逐。所以我做领教工坊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帮大家先找到自我,然后发展团队,然后是企业文化。什么O2O啊,什么互联网转型,都成为细枝末节了。实话实说,我从人出发,从哲学出发,我就这么看问题。

  变革的时代就像一个转动的圆盘,你如果在圆盘的边缘,会发现速度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,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被甩下去。这说明你挖得不够深,没有往中心去走,你往中心去走,走到靠近那个轴心的地方,你会发现事情有那么快的变化吗?没有变化。人的本性、组织的规律、商业的逻辑,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。你要是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很快,那是因为你浮躁,就是这个原因,因为你在圆盘的边缘,所以一定要往中间走,找到它的核心,找到它的源泉。

  外面的世界越是喧嚣,我们越是要沉静下来,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。这就是我今天所有的分享,谢谢大家。

文 | 领教工坊联合创始人 肖知兴